初云兮  

黑泥

all男主，非游戏原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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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墨的节目拍摄进行得很顺利，曲顾几乎不用费什么心。

于是也就安安稳稳在拍摄空隙坐在旁边吃起了小点心。

顾梦凑过来一看，“又是甜的呀？老板你也太喜欢甜的了吧？”

曲顾愣了下，放下了泡芙，“……可能因为心里苦，才想吃甜的吧。”

“很苦吗？”声音从身后传来，许墨的话语温和又疏离，曲顾悄悄看他，发现许墨垂着眸也在看她。

悦悦这时非常狗腿地捧着泡芙捧到许墨面前，十分上道地问，“许教授要试试吗？老板亲手做的！”

许墨看着曲顾，语气稀松平常，“可以吗？”

“当然可以。”曲顾低着头回答，许墨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毛茸茸的发顶。

但是在场其他人似乎都没有发现他们之间微妙的气氛，只有曲顾能感受到身上来自他未散去过的凝视。

她有些心慌。

＊＊＊

收工以后曲顾跟许墨一起回了研究所，许墨是节目顾问，下一期孤儿院题材的资料，许墨允诺友情提供。

许墨在前面走，曲顾在后面踩着他的影子。

蹦来蹦去，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如果不是许墨反应及时扶住了她。

“谢谢，”曲顾犹豫着抽回了手，脸上流露出惊惶无措的神情。

“除了谢谢，没有别的想跟我说了吗？”许墨暗紫色的眼眸里是温润的光，像是他们从没经历过分离之前一样。

她一愣，双手背在身后，像个小女孩一样仰着头看他，“许墨，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叫即时止损。”

许墨将手插入白大褂的口袋里，“现在，我对于你来讲已经是及时止损了吗？”

曲顾没说话，沉默地跟着许墨走进他的办公室拿节目资料。

许墨仿佛极疲倦的样子，靠在窗边看着她，遗世独立，自成一派。

许墨不笑时总这样，显得又冷淡又疏离。给人的距离感尤为明显。

曲顾走到门边，才突然唤了一声他的名字，“许墨，”她转身，却没有看他，目光有些迷离，容颜苍白。

“……我知道不应该的。”

曲顾皱着眉，表情似痛苦又似困惑，“但是我的心想要靠近你，我没有办法。”

或许是一瞬间，或许连半秒都没有，许墨几乎是眨眼间就走到了她身前，将她抱上办公桌低头疯狂地吻住了她。

那些珍贵的研究资料掉了一地，许墨也不去管，他捧着曲顾的脸，与她额头相抵，气息十分不稳，眼睛里像是压抑些什么。

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很久都没有动作，许墨像是找回了一些理智，只是用沉沉的眼神吞噬瞳孔中羞得眼睛紧闭的少女，浑身的肌肉都紧绷到了极点，“睁开眼，看着我。”

却经不住下一刻，曲顾就睁开水汽朦胧的眸子，弱气地哭着伸手要他抱。

她太明白怎样激起一个男人最本能的欲望了。

他眼底一片暗沉。

许墨办公室的地面上，先是外套，然后是暗紫色蕾丝的打底衣，领带，衬衫，皮带……衣物散落了一地。许墨的手急切在她的身体上摸索，仿佛想确认什么一样。

湿热的吻落在她凹陷的锁骨，温柔又爱怜一点点在雪白无暇的肌肤上留下斑驳。她的身体就是这样很容易留下痕迹，哪怕许墨其实根本没怎么用力。

“如果痛的话，就忍一忍好吗。”许墨抚慰一般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声音很轻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他按住曲顾想要挣扎的动作，毫不留情地开始凶狠地索取鞑伐，整个人都充斥着强烈的侵略感。

曲顾因为他无所顾忌的动作就连漂亮的褐色眸子蓄满了泪水，“许墨……Ares……”她不停地叫他的名字，声音细细的，像小奶猫一样，可怜又可爱，但是她却看起来伤心极了，泪水掉的许墨都吻不干。

许墨在她颈间在她的锁骨再往下蔓延烙下红色的痕迹，声音带着浓重的喘息，嗓子有点哑，“在你面前，我只做许墨。”

却不料她听了下一刻就夹住了他的手，“你不是要我走吗？你现在走啊！”曲顾又气又恨，这种时候也不忘记戳他伤口翻旧账，在他怀里两只手拼命推拒她。

许墨深吸了一口气，辗转地吻着她，“不会了。”

曲顾软了身体，呜咽低哼着咬他的唇，眼眸合上，泪珠顺着睫毛往下掉，“如果你这次还是骗我，就一直骗下去吧……”

“……傻瓜。”许墨声音沙哑地，抱紧了她，“我是你的，不会离开，你是我的，逃不掉了。”

曲顾却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拼命往猎人怀里钻，仿佛在寻找安全感一样，看起来十分脆弱，“……口说无凭，我才不信你。”

明明是猎物，却还不知死活地向猎人寻求保护，实在……有点蠢。许墨垂着眸看怀里的女孩，深紫色的眼睛里却全是缠绵怜惜。

许墨把曲顾抱进了他在隔壁的休息室，即使放在了床上也温柔地一直抱着对方，尽力不让她在这种时候有一丝不安——她一向很敏感，尤其是这种时候一点点的冷落都会让她多心，直到温声把人哄睡了许墨才低低叹了口气。

直到她的手机振动起来。

李泽言倨傲冷漠的侧脸在手机屏幕上一闪而过，几乎是在响起的瞬间就被许墨挂断了。

许墨在曲顾额头上亲了亲，确认她还在睡着，脸上淡淡的神色才收敛成了冷酷。

＊＊＊

每周一次直接面对华锐总裁亲自指导的工作汇报，估计华锐投资那么多公司，也就他们这个小制作公司有这种殊荣了。

和恋与卫视合作的这个栏目曲顾被李泽言压着训了一顿，“既然以前在国外已经做过类似的节目了，就不需要这种灌水的复刻了。更何况你们这样属于外包栏目，题材敏感，万一出什么问题只能由你们公司全盘负责——”

曲顾被他严词厉色地训得头都要抬不起来了。确定了，李泽言的确是凭实力单身的。

曲顾在那哼哼唧唧的，李泽言想听不见都难，一挑眉，“哼唧什么呢？”

“……你这样怼我，会失去本小可爱的。”

李泽言抬眼看了下表情忿忿鼓着脸的曲顾，按着额角跟她讲道理，“你简直是——”

曲顾顺口接下去，“幼稚？不可理喻？无理取闹？”

李泽言:“……”

曲顾本来都准备低个头给总裁大人递个台阶了，却忽然整个人僵在原地，抓着衣服袖子喘了口气，喉间铁锈味的腥气似乎一直往上涌。看到曲顾似乎要站不稳的样子，李泽言忍不住上前一步，“你怎么了？”

曲顾颦眉没说话，过了会没忍住，竟然撑着墙壁捂着嘴吐了口血。

血液从指缝溢出，她穿的白色上衣，一下子就红了一大块。

李泽言霎时间脸色都变了。

他一把扶住曲顾，把人横抱起来，踹开了办公室的门，对着傻在门外的魏谦厉色道，“叫直升机——不，让车立刻在楼底等着！”

于是整个华锐都目睹了他们boss抱着一个女孩子从办公室出来，乘着专梯急匆匆地坐上了门口黑色的轿车，车门嘭地关上的瞬间就立刻绝尘而去。

女职员忍不住伸头张望，神色微妙，“那位……晕过去了？”

前台若有所思，“是总裁体力太好了？”

女职员发出质疑，“才进去没有一个钟吧？”

没能跟上李泽言速度的魏谦听到这终于忍不住红着脸大声嚷了句，“都干什么呢！工作了，想被总裁杀掉吗？！”

***

这家私人医院是华锐注资的，李泽言从病房出来就直接跟这主治医生去了办公室，主治医生私底下跟李泽言说了曲顾的情况，是长期的抑郁症引发的胃溃疡。并且委婉地询问了曲顾有没有咨询过心理医生。

李泽言没说话。

李泽言是在天台找到曲顾的，她在抽烟。细细的女士烟被她夹在指间，她吸了一口，就看着香烟慢慢在指尖燃尽。他这才知道，一个人是能有不会照顾自己。

“知道自己胃不好，是想把肺也抽坏掉吗？”冷冽的声音从天台门口传来，李泽言看上去比平时还要冷上几个度，却又带着隐忍。黑色衬衫的袖口被卷到大概七分袖的位置，露出他半截修长覆着一层薄薄肌肉的手臂，夕阳下能够看到李泽言高眉深目的脸，好看的要命。

曲顾一愣，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她的神色隐匿在升腾的烟雾中，只能窥见清致的眉宇间流露出一丝颓然。

李泽言尝试过烟草的滋味，但他不喜欢抽烟，对酒倒是颇有嗜好。他酒量好，毕竟常年需要应酬，所以不曾喝醉。虽然随着华锐不断壮大，这些年敢灌他酒的可以说基本没有了。

曲顾不喝酒，但她抽烟。

她按灭了香烟，表情很漠然，仿佛没什么特别的情绪，“行吧，你是boss你说了算。”

李泽言却看着曲顾脸上的神情，想起了刚刚医生的话。

她不开心。

不开心很久了。

“……我已经不相信你照顾自己的能力了，曲顾，”男人眸似寒星，却收敛了他仿佛与生俱来的巨大压迫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搬来我这里吧。”

那个瞬间，李泽言逆光的脸让人辨不清神色，渐渐和几年前伦敦港口的青年重合，又似乎是多年前那个少年站在她家门口的样子……一切都恍若幻觉。

“好。”她心如止水地回答道。

——我没有爱上他。

【黑匣子】

你看过的温柔都是假

爱意也全都是假

你见证的

拥抱都是假

猜测的思念是假

我活得好过几百万人

被簇拥喜欢热闹和盛大

都是假的，可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