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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溯』序章

写给十年后的遠坂凛——

厳寒の候、

十年后的自己,你成为了一个怎么样的人呢?现在的话应该已经在时钟塔了吧。

你在想什么呢,这当然不可能是疑问啊,以身为远坂凛的“我”不可能连去时钟塔的水平也达不到,如果不幸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我倒是要仔细思考是不是因为哪次魔术工坊的事故发生了什么人身伤残吧?

……好吧,只是开玩笑而已,虽然偶尔会发生些意外状况,但我应该不至于会这么不靠谱才对……嗯,对吧。

对了,话说回来,你有成为一个强大的魔术师吗?

还有他呢?他怎么样,他还好吗?

说到在问谁的话,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会问的,你会想到的,对啦只有那个人。虽然是个很麻烦又失礼的家伙,不过姑且一问……并没有!很!在!意!

啊——已经尽全力了,实在写不出来了!总而言之,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遠坂凛
敬具。

远坂凛把信纸收入信封里,又仔仔细细地在封口处用印泥封上了,才把这封信件放到了那个祖上流传下来的出自宝石翁的箱子里。

远坂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又不自觉地握住了风衣口袋里的宝石。坚硬的质感似乎唤回了她的一些神志,远坂凛把箱子盖上,正准备起身,可能是因为蹲得太久,一起身眼前就有些发黑,这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远坂凛将身体倾向墙壁的那面靠着,想要这样度过这段时间。

等到眼前的漆黑密密麻麻地褪去,光线映入眼睛里让远坂凛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逐渐清晰的视野里显示出那张独属于她的英灵的英俊面孔,“你在这里干什么?凛。”那是熟悉的,如此桀骜不驯的声线——曾经拯救过她的声音。

从记忆的河流,溯流而上。那本该落满尘埃的过去,却因为那一人而熠熠生辉。

那是父亲远坂时辰逝世的第二个月,母亲远坂葵在那次圣杯战争后身体每况愈下,就算远坂凛拼命地想要挽留住身边仅剩的唯一的亲人的生命,也无法阻止远坂葵的离世,即使在母亲离世的时候,她的神志也没能因此变得清醒,在弥留之际这位曾经温婉的女性也没有给唯一陪伴在她身边的孩子一句话语,没有叮咛,没有嘱咐。

远坂葵下葬的那天不同于远坂时辰的绵绵细雨,阳光十分和煦,即使这样也没法驱散远坂凛心中的压抑和阴冷。

是啊,自己……
——变成了真正的孑然一人了。

整个远坂家的重担,从此以后就只有她一个人担着了。

身为魔术名门的长女继承人,远坂凛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助,即使是那次为了琴音而去冒险所遇到的邪道的危急时刻她也不曾迷茫过。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有了在魔道上一直走下去的觉悟,对魔术师来说,任何意外都是在所难免的。

她一直为完美的父亲而骄傲,为自己身为远坂时臣的女儿骄傲。

然而那样完美无缺,优雅而又强大的父亲大人却因为圣杯战争……明明只是「或许会有危险」这样地说着,然而、

“——”远坂凛握紧了Azoth剑,有些茫然地看着黄昏的街道。绮礼不知为何没有拿到她的监护权,但是新的监护人没有联系她,到底是谁她也不知道,迄今为止的生活……简直变得一塌糊涂。

***

有了整理父亲遗物的经验——圣杯战争后远坂葵当时的精神状况并不足以支撑她完成这项工作,因此基本上全权交由了远坂凛处理,幸亏当时有从时钟塔而来帮忙的父亲大人的友人,她才顺利地。远坂凛整理起远坂葵的遗物时快了很多,因为当初圣杯战争开始时由于安全起见,远坂葵带着远坂凛一起回到了禅城家小住,当初带走的东西后来也没有完全带回来。

把父母的房间整理完毕锁起来之后,远坂凛走到了书房,费了很大力气才爬到书房远坂时臣从前喜欢坐的位置——鉴于那张椅子比她的人还高。远坂凛把言峰绮礼给她的Azoth剑放在书桌的一角,坐在椅子上面发了很久的呆,然后握着从远坂时臣在圣杯战争开始前交给她的红宝石项链,趴在书桌上闭着眼睛,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

那是记忆中的情景。

“圣杯战争之后,就试着教你更加正式的宝石魔术吧。”远坂时臣说着,揉了揉远坂凛扎好的双马尾。

远坂凛迟疑的笑了笑,转过身,看到远坂葵在朝他们温柔地笑着,于是她也就灿烂地微笑着点头了。

这是梦,即使无比清晰地知道着这一点,却仍旧因为眷恋着过去的时光不愿意醒来。

最后的画面,是父亲模糊的面容以及那句,“凛,圣杯迟早会出现,远坂家的人都有义务去得到它。这是要成为魔术师的人,必不可免的一条道路。”

梦中的感情太过真实,以至于从梦中醒来之时远坂凛还能感觉到那种强烈的心悸。

远坂凛捧着远坂时臣遗留下来还未来得及收起的书和那把Azoth剑去到了位于地下的魔术工坊,在整理魔导书的时候远坂凛注意到那本自己曾经偷偷翻阅过却因此险些出意外的魔导书,指尖从书脊划过,远坂凛的动作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动。

她最终只是整了整那些书籍,便起身准备离开这个魔术工坊了,在自身实力还没有到那个程度之前,远坂凛想她应该是不会再来这个地下室了,把心底那些悲痛不甘的情绪强行压下去,她这样说服自己。

然而就在此时。
令人出乎意料的——暗淡的魔法阵突然亮了起来,龙卷风伴以电光,风压逼得远坂凛几乎睁不开眼睛,下一刻,魔法阵不断流溢的光芒之中,现出了黄金的身影,身披黄金铠甲的英灵像是撕裂黑暗的光一样耀眼。他碎金般的发丝灿烂耀眼,一张精致艷丽的脸庞,桀骜不羁的神情与那令人感到战栗的血色瞳眸。

远坂凛在那瞬间立刻便感觉到全身的魔术回路被强制打开,形成连接,她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忍着回路强制开放而形成的身体上的剧痛开口,“什、什么?”这家伙是……什么?从这魔法阵中显现而出的——

“英灵?!”远坂凛脱口而出,声音拔高到奶音都有些出来了,这过分的惊讶几乎让她连疼痛都快忘记了。

黄金的英灵挑眉居高临下地看了眼远坂凛,周身的威荣几乎要照亮这个阴暗的地下室,“哦,就是你这个小鬼把本王召唤来此的吗?”

……什么啊,降灵仪式?自己根本就没有学过啊!这么想着,黑色双马尾的女孩子也这么说出来了,“召唤什么的,并没有谁期待过这种事情!”

英灵似乎为这罕见的回答稍微愣了下,随机似乎听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一样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幼崽倒是有点血性,“哈哈哈哈,有趣,初生牛犊不怕虎吗。报上名来小鬼,既然是召唤了王的人,这点向王俯首称臣的胆量还是应该要有的。”

远坂凛咬紧牙关不肯露出一丝示弱的神色,那双碧色粲然的眼眸亮得惊人,倔强的看着他,“作为交换,难道不是应该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还是说你是想要欺负小孩子吗?说自己是‘王’的大叔。”

吉尔伽美什狭长的红眸张开了些许,似乎被远坂凛的话语噎了一下,“哦?告诉你也无妨,作为王赐予你的荣光,愉悦吧,这可是万里挑一的荣耀!因为本王即是这天地间唯一的王,英雄王。”

普通人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恐怕此刻还反应不过来,但是远坂凛到底是魔道世家的继承人,听到“英雄王”便已经反映过来了,她抿了抿嘴,不怎么乐意地说,“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吗。远坂凛,这是我的名字。”

不肯看英灵的女孩子错过了那金色的王者那一瞬间锋利嘲弄的眉眼,当她重新将视线放到吉尔伽美什身上之后,只看到对方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神情,看得远坂凛又火大又憋屈,虽然知道这个英灵一定和自己已经形成了契约,却因其那样傲慢不驯的态度而嘴硬道,“总之不是我想召唤的你,不请自来的英雄王!”就拔腿跑出了魔术工坊。

“英灵是由其生前的功绩,后世的信仰,以及本人的夙愿所构成……圣杯让英灵得以以全盛之姿跨越时空于现实再现。”远坂凛逐字逐句地念着,然后合上了厚重的魔导书,扑倒在床上。翻了个身看着床帘的顶部,喃喃道,“吉尔伽美什王吗……”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那是最古老叙事诗里记载的英雄的名字。也就是“最早被记入故事中”的人物,君临于乌鲁克,收集了所有的财宝,连众神都敢忤逆的冷酷君王——人类史中公认的最强之人。

远坂凛把脸埋到枕头里,“……那家伙应该很厉害吧。”父亲大人在圣杯战争中应该也同样召唤出了很厉害的英灵吧,毕竟那可是父亲大人……然而……

这一瞬间,所有的坚强全部溃塌,刚刚魔力耗尽的疲劳瞬间汹涌而上。

黑发的女孩子的双马尾因为刚刚的翻身有些松散,垂下来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她没去拆辫子,用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没有了动作。

如果没有圣杯战争就好了……这样软弱的不应该是身为魔道继承人该有的想法,总会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浮上来,而今天那个突如其来的英灵,更是加重了这种想法。这是不对的,她迟早是要继承父亲的遗志作为远坂而出战的。

“英灵什么的……”女孩喃喃道,声音渐渐微弱下去。

很久之后,被厚重的窗帘遮住的昏暗的西洋式的卧室终于只剩下均匀而细微的呼吸声。

早上,被闹钟吵醒睁开眼睛之后,远坂凛才意识到昨晚她保持着这么一个很难受的姿势睡着了,一晚上没有松辫子导致现在头皮有点紧绷的酸痛。起床洗漱换衣服梳头,进行到最后一个步骤的时候远坂凛才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对了,昨晚那个像是做梦一样的发展……那个英灵。

远坂凛穿好制服后在房子里转了一圈,终于在书房看到了那个金色的身影正一副主人的样子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桌上还摆着乘着红酒的高脚杯。

远坂凛愣了下。远坂时臣也钟爱红酒,这样的情景几乎要让她想起很多年前这个书房原来主人的样子。她嘴唇抿得更紧了,好半天才硬着声音说,“随意出入主人家的书房,就算是王也太没有礼貌了吧?”

一个晚上过去,若是说昨晚还是个尚有迷茫的幼崽,今天就已经能够打起精神盛气凌人地叉着腰站到他的面前了,不错啊,这就是人类幼崽的潜力吗?不过一个幼崽,又是有什么作为底气胆敢这样同他说话?

吉尔伽美什刚准备教训一下这个人类的幼崽,就被迎面扔来了扫帚和拖把,古巴比伦的最古之王此刻已经完全愣住了。罪魁祸首还扬起下巴,无比骄矜地扔下一句,“想待在远坂家也不是不行,这个屋子的卫生从今天起就由你来负责了。反正我暂时也不指望你能做些别的什么。”就转身,走了。

来填远古巨坑了……不过这都是搬运晋江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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