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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与制作人』after all

白起X女主X许墨

白起side

许墨side

因为圣诞节好好地感受了下白学的氛围。

本来想写白色相簿——咳、就你们懂的前提下的恋与制作人,但是官方为了禁腐真的煞费苦心了,四个男主间别说友情了,连交集都基本不存在……所以只能写修罗场了。

没什么特别的要求但是看文的小可爱请不要骂女主。

并不是很欢乐的剧情向。

女主视角的第一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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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最初的时候,在看到许墨的第一眼,我大脑的报警器都快响了。

温文尔雅,风度翩翩,身上仿佛笼着挥散不去的神秘,一直温柔帮助我的许墨教授,却不知为何,让我下意识觉得他有着让我难以忽视的违和感与隐隐的危险。

——他看着我的眼神是冷的。

别的我不敢说会,但是影视作品的人物解读我还是会的。

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和别人谈起过这个问题,面对安娜姐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尝试着和悦悦或者顾梦提起这件事,但是她们都一副吃惊的样子,并且以“老板你是不是太累了?”这么委婉地问我。

我觉得再问下去她们可能会觉得我有妄想症,只好暂时放弃了。

明明一直都这么抗拒靠近他、依赖他的。

却还是总会被这个人轻而易举地戏弄到。

我看着躺在我床上的许墨叹了口气,将头埋在了手臂里。这算什么啊……

又不是没告诉过自己对许墨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但还是让他登堂入室了……甚至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伤口都给他包扎好了。

我又把今天在研究所看到的许墨和黑衣人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然后就盯着许墨的睡颜发呆。

许墨清俊的脸因为睡着的原因显得比平时更加柔和,睫毛在眼下形成一层阴翳。其实这样子的他,还蛮让人放下戒备的。

我不由自主地,用最轻的力道“戳”了一下他的脸,这人简直是个祸害。

没想到下一秒许墨就睁开了眼睛,他如墨色一般的眸中还有刚醒未散的迷蒙,但是却准确无误地捉住了我恶作剧的手指,收拢在掌心里。

他的语气因为受伤有些虚弱,条理却十分清晰,“悠然同学,在做什么坏事呢?”

我丝毫没有做坏事被抓包的心慌,心安理得地说,“看你有没有发热啊,我联系了学长,你手臂那么大一条口子,还是去医院打一针破伤风针比较好。”

许墨的视线停在我脸上,他的瞳孔慢慢聚焦,然后轻笑了下,“不用这么麻烦了。”他靠着床头坐了起来,“我该回去了,在这里恐怕会连累到你。”

我按住他的肩膀,虽然我对他有诸多难说出口的抵触,却不至于对于这个屡次帮助我的人见死不救,“我不怕。而且学长马上就过来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些人应该也想不到你会在这里,不会出事的。”

许墨垂下眼睫,这个微表情他做起来也好看的要命,“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我问。

“没什么。”许墨摇了摇头,视线温柔专注得过分。

我最怵他这个样子,马上找了借口出去给他把刚刚煲好的骨头汤端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我在忙活的时候,一直有目光如有实质般凝在我背上。

那天的事情就这样平静无波地过去了。虽然白起过来的时候看到许墨在我的床上显然愣住了,但是也没说别的,只说没事了,让许墨可以回家了。

白起赶过来的时候脸上有清晰的未褪去的疲倦,我心怀愧疚地和他道谢,却被他轻轻地拍了下头,“真的要感谢我的话,这周末留点时间给我,陪我一起去运动如何?”

我微红着脸把他的手拿下来,点了点头。

并不是感觉不到我们之间的张力,即使韩野暗示过,但是我一直以为,白起学长对我大概也只是年少的绮思。毕竟中途空白了那么多年,再次见面他也没有显露过特别的意思。

结果到了约好的周末,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可能是在电话里让白起察觉到端倪,他让我在家等他,然后挂了电话二话不说直接从我家的窗户进来了。

我那时正靠在沙发上有些昏昏欲睡,明明也没有熬夜,但就是打不起精神。

肩膀忽地一重,我定睛一看发现是白起黑色的外套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他凑过来额头贴在我额头上,然后抽身肯定地说,“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我过了半秒才反应过来,难怪一直感觉头痛还没什么精神……

白起直接把我抱去了医院,我因为高烧所以对周围的情景没有什么实感,但还是能察觉到人们的视线的,不由得把头又往白起怀里凑了些。

白起没说什么,给我挂了急诊。医生问我问题的时候我的回答都是颠三倒四的,白起坐在旁边握着我的手帮我跟医生沟通,之后就是收费拿药注射。

护士替我调好吊针的速度后就离开了,白起用温暖的掌心在我被输液导致发冷得有些疼的手臂上轻轻揉着。

他总是这样,做的永远多过于说的,真的是个笨拙的人。

“学长,”我昏昏沉沉地靠在他身上,头重的厉害,听到自己说,“你怎么能那么好。”

他的手掌落下,用不可思议的轻柔力度摸了摸我的头,他好像叹了口气,“……我也只对你好而已。”

我想问什么,却已经不可遏制地在刚刚吃下的药物作用下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家里的床上,走到客厅才发现餐桌上放着一个保温饭盒,下面还压着白起留下的纸条。

我将保温饭盒里的粥喝完了,拿出手机给白起发短信。

【明明是要感谢学长的,结果今天却是学长照顾了我一整天。】

没过多久,白起回了我:【那就再补偿我一个约会吧。】

***

公司要做一个关于自闭症儿童的专题,我想了很久,最终在顾梦的怂恿下决定求助许墨。反正他是顾问嘛。

这个世界说大不大,但是却能让明明就住在隔壁的许墨和我连续三天都联系不上。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昨晚好不容易遇到许墨,他却匆匆和我说一句“我还有事”就走了。

策划案也一直耽搁着,我终于觉得这样子不行,于是特地提前下班打了的来研究所堵人。

结果……我就整整堵了人家一整晚,顺带见识到了许墨教授丰富的夜生活。

回去之后我的脑子都发晕。怎么说呢,虽然觉得许墨总是自带疏离感,偶尔也会觉得他有些轻佻,但也从没想过他是这种……到处撩人的……

我觉得许墨可能是真的忙吧,又或者别的,我也不想追问为什么手机也没坏不能给我回个电话或者短信,也许他觉得我挺烦也说不定。

我决定自己搞定这次的策划案。

“早知道就不熬夜跟踪许墨了……”现在脑子超级迟钝,什么方案都想不出来。

白起就是在这个时候从窗户进来的,他冷冷地问,“熬夜跟踪谁?”

对于他这种只走窗户不走门的行径我都快被逼成习惯了,只好无奈地喊了声“白起学长。”

白起“嗯”了一声,“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样子,和我说说看。”

“是关于自闭症儿童的一个专题,我现在卡着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白起俯下身看了下我手里的策划案,沉吟了会儿,“这样吧,你待会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没有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这个专题了。”

“那行。”白起突然抱住了我的腰,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被他带出了办公室,身周都是猎猎作响的呼啸风声。

“学长!”我吓了一跳。

“怎么样,这下不困了吧?”白起的声音染上笑意,“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又羞又气,但是身处高空失重带来的恐慌感还是只能抱紧了白起。我清晰地听到了白起胸膛传来稳健有力的心跳,非常的令人安心。

我被白起以这种非正常的交通方式带去了一个郊区的孤儿院,然后因为没有合适的交通工具回来的原因又被他以同样的方式送回了家。

在白起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在他惊讶的目光里拽住他按在沙发里,强迫他和我一样喝完了一大碗姜汤。

白起琥珀色的眼睛里映着灼灼光华,声音显得格外温柔,“很担心我生病?”

他现在这个样子,离警局初见时候那种冷漠孤僻的模样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我脸上发热,点了点头。

刚刚把白起送走,我转身回家的时候隔壁的门突然打开了。

“要出门吗?”许久没有碰面的我的邻居正站在我家旁边看着我,“还是说才刚刚回来。”

我拿着钥匙的手有一瞬间不听使唤,侧身露出了一个可能有些僵硬的笑容,“好巧啊,许墨。”

许墨笑了笑,走过来撩起我的额发,“听你公司的员工提起过你前一段时间发烧了,嗯,现在看起来已经没事了。”

头顶被温柔地抚摸着,许墨耐心地看着我,深邃的,墨色的眼眸,充斥着要将我吞噬掉的浓黑。

“许墨……”我直觉有些不安。

他显得尤为冷淡的眉眼间永远散发着安静又强烈的光芒,许墨就像一个矛盾纠缠的综合体一样。

他的手撑在门上看我,“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不了。……今天我太累了,改天吧,改天有机会的话。”我的拒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所以只好掩饰般的解释道。我不知道许墨有没有相信,或许有,或许没有,但他轻轻地揭过了这个话题,那一刻我实在是松了口气。

许墨用温柔的声音说,“你先等等,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他从家里拿出来交到我手上的是一份厚厚的关于自闭症儿童的资料。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作为顾问,我还是应该多少做出点贡献的吧。”

我抱着资料,有些不知所措,“谢谢你,许墨。”

许墨又向我靠近了一点,“如果真的要谢我的话,可以把你的下周末借给我吗?”

距离实在太近了,近的许墨对我说话我都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他身上的气息也笼罩着我。

我慌乱地点头,“嗯、好,如果有空的话。”

我听到许墨低沉的笑声,忍不住抬眼瞪了下他,“许墨,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许墨含笑悠然自得地看着我,“你假装生气的样子很可爱。”

多多少少有些愤懑于他的调戏,以及不满自己随便被撩一下就失措,于是我半是恼怒半是玩笑地问,“许墨,你是不是觉得撩我特有成就感啊?”

许墨眼帘低垂,“逗你开心本来就是我的日常任务。”

我的大脑因为这句回答渐渐冷静下来。

许墨总是这样,总喜欢对我说些暧昧不清的话,却又若即若离。

我移开视线,“那……下周末见。”

门关上之前,我看到许墨深深的目光,以及那句轻轻的,“周末见。”

***

白起约我出来的地点是我们的母校,恋语高中。

等到我们到了高中,才发现今天是校庆。

我倒是笑着提出要不要一起去看望宫老师,结果没想到在半路上就遇到了。宫老师和白起出乎意料地交谈很融洽,后来也遇到了令人啼笑皆非的收保护费事件,我才知道了当初误会白起的真相。

“还有什么地方想去吗?”

我仰起头,看着五楼的方向,“有一个地方,想带你去。”

“是哪里?”

“去了就知道啦。”

白起看着教学楼底下的操场,牵起了我的手,“走吧。”

我微红了脸,在学校这样,多少让我有些不自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并没有想要挣来的想法,而是任由他拉着,穿过了教学楼的走廊,操场,校道……

我悄悄回握住白起的手,白起的脚步顿了下,然后加速拉着我走到了琴房,他将我推进琴房之后自己反手关上了门。

“学、学长?”我有些发懵。

“你刚刚、”白起说到一半,像被什么刺到一样突然停住了,“你是怎么想的,关于我?”

我的一只手还被他牵着,只好用另一只手挽了下头发,遮遮掩掩地说,“我觉得你很好啊,特别特别好。什么都好。”

白起笑了起来,“仅此而已?”

“嗯……”我还没想出来应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就被白起按住头搂进了怀里。

“不要再半夜跑出去跟踪别人了。”他有些别扭地在我耳边说。

这个样子……就像在吃醋一样诶……

我整个人愣在他怀里。

过了一会儿,白起放开了我。为什么……不再说点什么呢。我有些低落地想。可是想要他再说些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走到那架熟悉的钢琴前,坐了下来,手指搭在黑白的琴键上,不由自主地就按出了那首了熟于心的曲子。

白起在我身旁静静地看着我。

在这个窗外总是飘洒银杏叶的琴房,一切好像都没有改变。

时光无论怎样流转,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

我突然想起白起短信里说的,他以前经常听我弹琴,一曲终了,按捺不住疑惑问了出来。

白起看着窗外的银杏树,声音淡而暖,“在你还不知道我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

“……学长。”

他慢慢地和我说起了他的过去。

原来这么早,我们就遇见了。

我想起那次他从窗户进来,对我说的话。“所有人都有可能害你,我是最不可能的那个。”

还有警察局初见时他桀骜冷漠的模样,和他对我一直以来的保护。

明明在警局那次初见,他就像刀锋一样锐利,又锋芒毕露。他曾经受到的不公正的待遇,以及所有毫无保留的默默付出,这是我以前根本想不到的。

从大学毕业到出身社会自己磕磕绊绊地负责起父亲的公司,即使有安娜姐帮忙,这种纯粹的,不掺杂一丝目的性与功利性,在成年人的世界几乎遍寻不到的感情。

他的身上依稀可以看到高中时候的模样,孤僻,桀骜,看着都觉得难以接近,但事实上他是个温柔的人,对我尤其。

归来仍是少年大概就是说白起了吧。

我突然有点后悔,后悔高中的时候没能好好了解他。

如果可以,我想要拥有可以穿越时间的超能力,然后就可以回到过去,去抱一抱那个孤独桀骜的白起。

但是幸好,没错,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白起。”我认真地看着他,“我、我也有话想对你说。”

“谢谢你一直以来为我做的,还有,”我鼓足勇气继续说,“对不起,那个时候一直误会了你。”

谢谢你从未改变,保持初心。

白起看着我,嘴角微微扬起,“嗯。我收下了,悠然,我……”他不自在地咳了一下,目光专注地看着我。

我想起新年的时候那通被悦悦他们起哄打过去的整蛊电话,白起说,他有喜欢的人。

然后,不知怎么的,我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学长,你是不是……喜欢我?”话一出口,我就想先把自己舌头咬掉。

这么自恋过头的话我是怎么说出口的?!

但是问都问了,还是……勇敢地面对白起的斥责吧——?!

“被你发现了啊。”白起顿了顿,说道。

“诶?!”

白起看着我的样子笑了起来,明朗的充满着少年意气一般的笑,“嗯,没错,我喜欢你。很久了。你对我很重要,重要到你想象不到的地步。”

……虽然高中大学都有小校花这种乱七八糟的头衔,但是我对此一直毫无实感,也不觉得自己很受欢迎。

高中的时候,除了上课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里。

事实上,这是我第一次被告白。

我找不到拒绝白起的理由,我怎么可能拒绝他。

想通以后我深吸了一口气,“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告诉过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在我身边,现在,我也想告诉你,从今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也想一直陪着你,和你一起面对。”

我看到白起琥珀色的眼睛亮了,他的眼睛里有凝聚的光芒。

他握住我的手,又松开,改为握着我的腰,另一只手垫在我的后脑勺上吻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温柔的侵略性,我没忍住,在他嘴唇上咬了一下。

白起没有停下,一吻结束之后他才微微敛目,“你很皮啊女朋友。”

我忍不住抱着他闷笑起来,“对不起啊男朋友,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试一下。”

幸好,我们后来还是重逢了。

***

在一起之后,白起和我相处的时间也并没有变多,我的工作忙,他比我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起经常需要出一些危险的任务,当然,危险是我猜的,他不会跟我说危险这两个字,只会偶尔在电话里告诉我他出任务有些累。

我很担心他。
可是我什么忙也帮不上,甚至很多时候,他还在为我的安危挂心。

有一次大概是我低落的情绪太过明显,白起抱着我轻声安慰,“傻瓜,为我担惊受怕又有什么好呢?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男人。”

即使他这么说了我也还是有些沮丧,甚至想让李泽言立刻把我从这种低落的情绪里骂醒。

然后我又立刻想起半夜两点那通李泽言特地打来骂我的电话,终于整个人都清醒了。

想找李泽言怼我还不容易吗,这难道不是李泽言和我的相处日常吗?我怕不是疯了想找骂。

而且好不容易李泽言出差了,这段时间趁他不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根本不想再回想起被李泽言支配的恐惧了。

我其实有点怕李泽言,但是偶尔也挺不爽他,虽然他有时候其实人很好,只是有些追求完美严于律己严于律人……李泽言竟然不是处女座这一点真的一度让我很不解。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魏谦打电话通知我李泽言马上出差要回来了,我立刻陷入一种精神恍惚之中。

上一次的跨国长途里,李泽言又怼我,我那时正好身体不舒服,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直接把李泽言电话给挂了。

一分钟之后李泽言电话又打了过来。

“你挂我电话?”

“没有啊。”我装傻。

李泽言的声音透过电话都能感觉到对方爆发前的平静,“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李泽言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电话先动手的。”

“……你还有什么别的想解释的吗?”

我破罐子破摔,“皮这一下非常开心。”

“很好。”李泽言挂断了电话。

记忆逐渐回笼。

我对着一堆报表发起了呆,感觉自己药丸。

李泽言回国的当天下午,魏谦让我去做汇报的电话就来了,我拖拖拉拉就是不想去,“李泽言刚下飞机都不用休息一下吗?”

魏谦那边传来低声交谈的声音,过了一会魏谦说,“总裁让我转告你,他很好奇你突然膨胀的自信心是不是有与之对等让人眼前一亮的汇报,所以请在三十分钟内赶到。”

幸好我是一个已经22岁的成年人了,早几年遇上李泽言的话他大概就会变成童年阴影了。

做汇报的时候因为心虚我把距离拉得特别远,李泽言抬眸看了我一眼,“再过来一点,你很怕我吗?”

我惊恐地摇了摇头。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想跟李泽言做汇报的原因。我看到他就压力山大。

李泽言听完了我的汇报,沉着脸一言不发。我抱着手里的策划案心一直往底部坠落。

我其实挺害怕李泽言的。
很害怕他对我露出失望的眼神。

李泽言看着我局促不安的样子,嘴角牵起一丝微笑,“你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毕竟是这么多天的心血……到底行不行你给个准话吧。”我嘟囔着。

“勉强能看,怎么,只许你挂我电话,不许我多考虑一会?”

我要被李泽言气死了,忍不住小声抱怨,“明明自己才是,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幼稚……”

“你在说什么。”李泽言冷冰冰地说。

我一个激灵,立刻道,“是魏谦说的。”

他挑起眉,似笑非笑,这比他平时冷着脸还恐怖,“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傻吗?你看看你之前发给我的报表,今天留下来加班。”

“哦……”在我准备飞速逃离现场的时候,李泽言敲了敲桌子,十分霸气地问我,“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我:???

“我·才·28岁而已。……算了,白痴。”李泽言看着我一脸茫然的样子,脸上露出些许烦躁。

李泽言这个人,为什么能这么毒舌?

我躲到角落里给白起发短信,【我今天又要加班了……】

白起的短信几乎是秒回的,【那我来接你下班。

【好。】

等我修改好能让李泽言看的过眼的报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李泽言低垂着眼眸看着我收拾东西,似乎是不经意地提了一句,“今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啦,”我看了看手机的时间,“白起在等我。我先走了。”

走出华瑞我就看到了倚在机车上朝我看来的白起,连忙向他小跑着过去,“让你久等了,你吃饭了吗?”

白起摇了摇头,把安全帽递给我,风中他的声音带着暖意,“等你一起。想好吃什么了吗?”

我抱着他的腰想了会儿,“我来做吧,你一个人总是吃快餐方便面。”

“好。”白起突然回过头,在我脸上亲了下,“去你家还是我家?”

我还没回过神来,伸手抵住他的额头,嘴比脑快地说了句,“不接受无媒苟合。”

白起的声音带着清朗的笑意,“那去你家。”

吃完饭也不早了,白起也该回家了。虽然是觉得不应该进展的太快,但是这种时候我又有点舍不得他离开了。就一直抱着他的胳膊从客厅移到门口,又移去了阳台。

白起露出了拿我没办法的表情,“那我不走了?”

我又不说话了。

白起摸了摸我的头,似乎想对我说什么,但是最后却只是看了我一眼,叮嘱我,“晚上不要出门,有危险记得喊白起。明天见。”

他从来都没给过我压力。即使他原本是个极为强势的男人,哦,还喜欢随时掌握我每天行程,短信开头必定是到家了吗,短信结尾必定是早点睡。

在一起之前我好像都没有发现他是个掌控欲这么强烈的人。

我点了点头,看着白起的身影消失在风中。

****

很快就到了我和许墨约好去水族馆的这一天。

我在家门口犹豫半天差点想给许墨打电话说不去了,下一刻门就被敲响了,许墨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有些不自在地握紧了包包的肩带,“等很久了吗?”

许墨笑了笑,“应该的。”

我没有去细想他说的话,跟着他坐上了他的车去水族馆。一路上我们几乎都没有说过话,面对许墨其实我很少能主动开口说些什么。

水族馆里有一条长长的海底隧道,在这里可以投过透明的玻璃看到水中的生物,就仿佛自己真的置身海底一样。

当我把这个想法跟许墨说了以后,他看着我,眼神莫测,“是吗。”

“悠然,你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关于画家与蝴蝶的故事吗?”

我点了点头,目光从眼前游过的海豚移到他身上。

他的眼睛比海还要深,“你觉得海底的世界会有颜色吗?”

我看着眼前模拟出来的,幽深的,光线抵达不到的海底。

这个话题就和画家与蝴蝶一样让我感觉到不舒服,因为他仿佛就是想要这样,拖着我陪他一起沉溺在看不见光的深海中。

我低声说,“有光的话,就能看到不同的颜色了。”

许墨朝我伸出手,我不知道怎么想的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鞋跟在地上一歪差点摔倒。

是许墨扶住了我。

他的动作扯到了我手腕上的银杏叶手链,我下意识挣扎着想把手腕从他的桎梏中抽出,但是许墨的力气却出乎我意料的大,“悠然。”他的表情依旧很温和,“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和我在一起?”

他凝望着我,几乎让我溺死在他深邃的瞳孔中。

我大脑有瞬间的空白,“许墨……”

许墨的表情很温柔。

但是他也同样用这个表情同别人亲密交谈过,我也看见过他对别人也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有些惶惑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

我想起他曾温柔对待的那个花店的姑娘,想起在公众号上看到过他是如何用温和的模样拒绝别人的,想起眼前这个看似温柔的人实则有多冷酷。

我坚定地,慢慢地抽回了手,我清晰地意识到,我不会和他在一起。

“许墨,你是不是觉得我挺没出息的。常常什么都做不好,需要你的帮助,被你撩一下就会失去分寸……所以这就是你可以随意试探戏弄别人的理由吗?”我冷静地说。

“许墨,我不是傻子。”我最后都没有问过,为什么那时他不接我电话这个问题。因为觉得有些丢脸,问出来实在有些自取其辱。

也许是我的表情太过坚决,许墨松开了我的手,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服,“如果让你感到困扰的话,就忘记我刚刚说过的话吧。”

他的眸光有些黯淡,我一瞬间不敢去看他的脸。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对这件事无动于衷的,这个认知某种程度上让我产生了羞愧。

当晚回去我就失眠了,辗转反侧了半天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我想着反正都睡不着了不如起来做点事,于是把李泽言出差前让我写的策划案抽了出来。

于是第二天早上敲响我窗户的白起看到我眼下青黑的时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了脸色。

因为我昨晚的确是十点就跟他说了晚安……我看着从窗户跳进来的白起缩了缩脖子。

白起没看我,径直走向了餐厅,他脸色很淡,声音也压的很低,“你再这样不眠不休地工作身体迟早会垮掉的,我以后会过来亲自看你睡着了再走。”

我没有辩解,也不太敢这个时候跟他撒娇,只好一直惴惴不安地偶尔看他两眼。

白起把他从外面带过来的粥倒进从消毒柜拿出来的碗里,推到我面前,“先吃早餐。”

我一边用右手拿起勺子,一边从餐桌底下伸出左手去勾白起的尾指,察觉到我的动作,他凝滞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下来,“胡闹,小心烫。”

他坐在沙发上,我跪坐在他身旁,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白起?学长?就是刚刚你说的,你每天工作任务都很忙了,没有必要……我保证,我以后一定按时睡觉。”

白起握住我的手,将手指插入指缝让两只手十指紧扣,“今天要不就在家里休息吧,不出门了。”

“可是家居城……”好不容易才空出来的约会。

“以后还有机会的,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的事。睡吧,我在这里陪你。”

我躺在他怀里,却一点睡意也没有,我看着他柔和的眉眼忍不住问,“白起,queen……到底是谁?是我吗?”

白起顿了顿,“悠然,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又说什么保护呢?”我撑起身体和白起对视,“我有权利知道关于自己的事。即使是你,也不可能每时每刻都陪在我身边保护我不是吗?”

白起将我抱得很紧,“我会保护你的,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相信我吧,悠然。”

从他身上传来源源不断的温暖的热源,我闭上眼睛,很低落地说,“可是我不想看到你受伤的样子了,学长。”

白起放轻了声音,“我不能告诉你太多,但是悠然,和许墨保持距离好吗?”

我一怔,浑身都僵硬起来。

我不知道白起有没有发觉,他用手指轻轻梳理我的头发,“他很危险,不要再靠近他了。”

他握着我的肩膀直直地盯着我,“听到了吗?”

我既茫然,又有些心虚和无措,愣愣地点了下头。

我突然意识到。

白起可能什么都知道的。

这段看似完美的感情因为我,霎那间好似到处都是裂缝。

****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仿佛要将我认知的世界全盘颠覆一样。

白起去执行了一个很重要的任务,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而且我没有听他的话远离许墨,我这次出门就是来见许墨的。

我跑出来的时候韩野很着急,追在后面叫我,声音急切,“老板你去哪?!哎,好歹让我知道怎么跟白哥解释啊!”

我没理他,一路坐车来到了这个地方。

我看着眼前站在香樟树下的许墨,想起了和李泽言初见时候他说的话,他说我是……evolver。

“许墨……”我怔怔地看着他,“你也是evolver对吗?”

许墨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我,表情很淡。

我只听到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周围的场景瞬间一变。

雨水,车辆,红绿灯,以及无法拯救的倒在血泊中支离破碎的家庭。

我回过神,抬起头,果不其然,在这场仿佛要将城市颠倒的雨中,许墨也在和我一起淋雨。

雨水从许墨苍寂英俊的脸上淌下,在他眼眶里积聚,竟然像泪水一样。

他就像一只彷徨受伤的孤兽徘徊在这样的雨夜里,几乎要和雨夜融为一体。

许墨看着我,眼睛黑沉沉的,一丝光亮也没有。

“悠然。”他低低地叫我的名字,让我有些心慌。

我本能不想听到他接下来会说的话,喉咙中发出呜咽的声音,不住地后退。

那是会将我的世界摧枯拉朽般全部颠覆的真相。

许墨脸色沉静,他走过来握住我的肩膀,不容我躲避,一字一句地说,“你一直都是个聪明的女孩。悠然,你不打一声招呼就闯进我的世界,仅仅因为害怕就退缩了。这对我公平吗?”

隔着湿掉的衣服,我都能够感受到许墨的手传来的凉意。

是的,我知道。

我知道那个小女孩是小时候的我,原来早在五岁的时候我就见过了许墨了。

我的能力大概是预知,或者还有别的什么。

而刚刚的车祸……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是许墨和他的父母。

世界就此沦陷。

他向来会蛊惑我。

这就是许墨的过去,他的世界里永远充斥着悲伤和更深沉的绝望,我既无法救赎他,也不想和他一起这么坠落下去。

我是个普通庸俗的人,所以会本能地去逃避那些负能量的一切。

逃避那些需要我背负的,颠覆我的世界的一切。

——————

他很痛苦吧。

我也很痛苦。

因为人不是计算机,所以不能像机器一样精准的控制自己的每一个决定。也不能算出每一个决定最后的结果会不会让自己后悔。

我不想问许墨后不后悔这样做,但是我很后悔没有等白起的回复就这样莽撞地跑了出来,万一他找不到我怎么办?

我突然想起那次白起任务结束后给我打的电话。

他说,“今天子弹从我耳边擦过的时候,我居然想的是我还没有回你电话。”

我想要他在我身边。他是我的铠甲,是我的支撑。

我很害怕,也很后悔。

***

“我来了,悠然,你怎么样,听得到我说话吗?”

“白……起?”

有人握住了我的手,低哑的声音急切而又慌张,“是我。”

我脑海中闪过之前梦到的关于他受伤的画面,挣扎着想睁开眼睛,“你是不是受伤了?”

“我没事,小伤而已。只要你没事,我怎么样都无所谓。”白起的怀抱一如既往地可靠强大,我却能感觉到他抱着我的手在微微颤抖。

“学长。”我忍着泪意,“我没事的,你也千万不要有事。”我用尽全力地抱住了他,哽咽地说,“我只有你了,白起。”

后来白起把我拘在医院整整一个月,让我直接养胖了两斤。

出院以后,我买了一束矢车菊去拜访许墨。

除了见面的好久不见以外,我们两个生疏得像是不知道用什么开场白的陌生人,只能让沉默蔓延着。

最终先开口的人是我,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常,“我和白起学长在一起了。”

许墨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那祝福你了。”

之后的氛围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没有多待就准备告辞了。

在我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许墨温和的嗓音,“要幸福啊,悠然同学。”

我点了点头,怀疑自己眼睛都红了,“会的。”

那通曾经短暂的交心过的通话里,他曾经说过,会理解并且支持我一切选择。

不管发生了多少事,许墨终究还是温柔的人。

所以这样就很好。

成年人的世界里不存在不会伤害任何人的选择,要终结这个局面势必会伤害一个人。

我受够了这样的感情漩涡。

早在那个窗外飘落银杏叶的琴房,我就跟随自己的心意做出了选择了。

许墨做错了,我也有错,所以这是我们两个的惩罚。

“许墨。”

“再见。”

****

后来我的生活重新导上了正轨,正常地上班,约会,写策划。

悦悦某一天突然告诉我,许墨离开了。

只是简单的告知他离开恋语市。既没有留言,也没有什么一定要交给我的东西。

我听了也就算了,把手头的策划案又好好梳理了一遍。

直到安娜姐来提醒我下班了,我才发现我在办公室坐了一个下午关于策划案的构想一个都没有写出来,空白的纸上只有一句不知道什么时候写上的话——

山海不可平。

……

…………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

说一说对许墨的一些看法吧,我可能比较趋利避害,当时内测玩的时候许墨一开始就表现出一种不同于其他男主的异样亲近,他越是像一个完美情人就越让我感觉到一种不真实感和异样的危险性,可能和他的角色BGM有关,我当时本能的就觉得,这个角色以后怕不是会反转,然后义无反顾投入白起学长的怀抱,因为我当时就觉得,白起肯定不会害女主。

而且一开始就没有期待的话,就不会受伤了。

但其实越是危险就越有吸引力,特别是看到新PV许墨淋雨的样子,那种矛盾茫然和几乎像是错觉一样的脆弱,真正意义上的自带虐感了。

真正的他张扬危险,他带着目的接近你,欺骗你,甚至会利用你,但是有的时候,就是明知道有可能会受伤,却也会飞蛾扑火,理智告诉自己不能接近,心却无法控制地有了偏移,毕竟感情这种东西,真的能控制就好了

当然,这也仅仅是一己之见而已。但无论怎么样,毕竟是男主之一,许墨不可能丧心病狂到把女主剖了的。

再说说这篇的女主吧,她的确是对两个人都动心了的。因为是以白色相簿2的一些构思展开来写,对男主来说冬马是他一开始就喜欢上原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应的存在,雪菜是他后来动心并且做出承诺无法舍弃必须负责的存在,然而三人成为了挚友,所以所有人都很痛苦。
除去挚友这个设定,本篇带入关系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毕竟男主们的确都是很优秀的人,要做出选择真的是很艰难的决定。直说了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为什么要这么纠结做选择呢?不如就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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