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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与制作人』《人间失格》11

黑泥


be


all男主


BGM_极暗之夜

才一天不见,曲顾就把自己折腾生病了。


早上李泽言去接她上班的时候被她白得像纸一样的脸色吓了一跳,他拿钥匙打开门的时候女孩手里还拿着PS5,打开的屏幕界面是一款热门的恋爱游戏。


“总裁,我今天可以请假吗?”

她靠在沙发上,半阖着眼睑,瞳孔十分黯淡,眼下一层阴影不能更明显了,看起来孱弱得随时要倒下了,模样实在有些可怜,李泽言紧锁着眉头二话不说把她手里的游戏机拿走,立刻强制把人带去了医院。


于是今晚原本定好带女伴的酒会,李泽言也只好又独自前往。但是他单独出席的酒会多的是了,所以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妥,只是整场酒会下来会时不时看着宴会厅里的香槟塔发呆,想起那个不省心的、还生着病的女孩。
 
李泽言屈尊忍耐了一个小时,随后把酒会诸多事宜扔给了魏谦,率先退场。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归心似箭的一天,一路开车都压着限速线到医院。直到打开病房的门,看到那个坐在沙发椅上的女孩安静的侧脸时,那种焦躁的心情才终于平静下来。


这样强烈的感情,在之前二十九年的人生从没有过。
 


曲顾看到李泽言的时候似乎有些愕然,“你不是应该在酒会吗……?”
 


她还没有说完,就被李泽言抱进了怀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这一刻,曲顾竟然觉得李泽言有些脆弱。或者这只是他罕见的一次情绪外露?
 
李泽言抱了她一会儿,才刚刚松手,就被曲顾扯住了衣服,她黑白分明的眼眸有明晃晃的水色,“和我再跳一支舞吧。”


样子十足的惹人怜惜。


对她的渴望像是毒瘾一样,让他此刻根本无力抵抗。


李泽言倾听了她的请求,作为回应,他微微弯下腰向曲顾伸出手,他没有说话,事实上也不需要。


曲顾将手放进李泽言手心,看着他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吻,她顺势站了起来,任由李泽言托着她的腰带着她旋转。
 
曲顾将头靠在李泽言的胸膛上,苍白的脸上泛着异样的红晕,她露出笑,却更像在哭,“李泽言,你怎么能那么好。”
 
“你应该像以前一样的。”她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不要放开手,至少现在不要。”
 
这支舞没有继续跳下去,李泽言将下巴抵在曲顾发顶,抱着她,声音如同大提琴的低音,“以前的李泽言,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
 
大概……是遥远而又高高在上,冷酷理智又运筹帷幄。
 
如果只是这样的李泽言,或许她会少些愧疚。
 
李泽言很轻地叹了口气,眼中有沉沉的情绪肆虐,“曲顾,不是谁都能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我很清醒。”带着某种隐忍的意味,他这么说着。
 
他一直很清醒。
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
 
但是清醒的人,可能才最荒唐吧。
 
荒唐到,就算拿这个世界的未来和她交换,他也不愿意。
 
李泽言垂下手,握住了她的左手,低头深深地看了曲顾一眼,然后干脆利落地将一个冰凉的金属物套上了她的无名指。
 
曲顾下意识跟着低头看了一眼,却被李泽言拉住了手,他定定地看着她,“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乖一点。”
 
“等我回来。”他听见自己说。
 

 
曲顾在午夜惊醒了,并不是毫无预兆或者是噩梦,而是身体某种本能在警告她。


她隐约听到了窗外正狂风大作,雨点不停地打在窗户上发出“咚咚”的沉闷声。


随之而来的一道闪电划破天空,也在瞬间照亮了这个昏暗的房间。
 
有人站在她床边!
 
曲顾险些没惊叫出来,直到对方上前按亮了床头灯,她勉强定了定神才看清楚了对方的脸。
 
男人黑色的短发有些凌乱,雨水顺着发梢不停地往下落,他的眼睛里一丝光亮都没有,如同深海一般带着不可言说的神秘。
 
这样的许墨看起来既阴郁又俊美,外表无懈可击,却仿若与黑暗融为一体。
 
与平时那个会对她温柔关怀的许墨有天壤之别。
 
曲顾声音有些干涩,“许墨?你怎么来了。”
 
许墨神色没什么变化,显得冷清而寂静,随后暼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我担心你。”
 
许墨脱下了被雨水淋湿的黑色大衣挂在一旁,坐在病床旁边的凳子上,好整以暇一般地看着她,沉默了很久才说,“为什么要一个人去冒险?我告诉过你,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曲顾撇开了眼,“……我一个人也没有出事呀。”
 
许墨似乎在极力压下自己的情绪,眸似寒星,“不是每一次,都能有人这么及时去救你的,下一次……可能就没有这种巧合了。”
 
曲顾没说话,时间静悄悄地流逝,天上的星星也变得黯淡了。
 
终于她先绷不住了,试探性地去牵他的手,将他的手掌舒展开来,又将自己的手贴上去,与他十指相贴,“许墨,你坐过来一些好不好?”
 
被她这么不轻不重的撒一撒娇,许墨脸色才终于没那么紧绷了,但他还是没有动,“我身上是湿的,不方便。睡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曲顾掀开被角,抱着他的手臂往旁边挪了挪,小声地说,“可我现在睡不着。”

曲顾毛茸茸的小脑袋一直在他掌心蹭来蹭去,许墨忍不住弯了下唇角,又叹气道,“生病了怎么还这么不安分?”

曲顾将被子拉到遮住眼睛下面的高度,“衣柜里还有一套备用病服。”


许墨垂眸看她半响,最终还是解开袖口去衣柜拿了衣服到浴室换。
 
许墨刚坐到床上就被曲顾扯住了衣角。


“我这几天做梦一直梦到鲸鱼,鲸鱼在心理学意义上象征着复活和重生,”她似乎没有意识到一样晃了一下拽他衣角的手,“许教授,这莫非意味着我潜意识里……想要重新开始?”


许墨摸了摸她的头,“是指——你和我重新开始吗?”


她不说话了。


许墨低低地叹了口气,将她往怀里抱了些,整个圈住了她,“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不过听完一定要睡了。”


曲顾“嗯”了一声,乖乖地没再动了。


她的乖巧显然取悦了许墨,他敛去眸中的孤寒和锋芒,眼底只剩温柔的余烬,他放轻了声音,“讲什么好呢……我的故事都快被你掏空了。那就讲讲关于鲸鱼的故事吧。”


“鲸鱼的声音频波非常低,一般情况下它们只能听见十五到二十五赫兹之间的频率,并用这个频波之内的声音进行沟通和交流。但是,如果有一头不幸的鲸鱼,它的频率比其他所有鲸鱼都错开了那么一点点呢?”
  
“那么在同类眼里它是个哑巴,它的歌声回荡在万里深海,却没有任何鲸鱼能够发现。想想看,这是多么寂寞的一件事,这头鲸鱼将从生到死,无人知晓。”
  
“可是有一天,这头孤单的鲸鱼突然发现,在遥远的浅水河流里,有一条奇异的淡水鱼竟然能接收它独特的频波,还能跟它交流……”
  
“——你觉得这头鲸鱼是会继续呆在孤单的深海,还是会不顾一切挤进淡水河,跟那条小鱼作伴呢?”①许墨的声音停了下来,因为怀中的人已经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曲顾总是这样,睡不着的时候缠着许墨给她讲故事,但是却从来没有听完整过他的一个故事。往往许墨还没有说完,她就已经睡着了。


这一次也不例外。



【——借三分酒意把心唱给你听,酒醒后便当作一场欲说还休的梦。】



他轻轻在她鼻尖亲了下,搂着她阖上了眼睛。


 *


曲顾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许墨已经起来了,他正靠在床头看书。


曲顾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去盥洗室洗漱。


出来以后她就软软地趴在许墨肩膀上看他手里的书, 漂亮的花体字张扬地印入眼中。


“Love is patient; love is kind; love is not envious pr boastful or arroga nt or rude. Love never ends."


是《新约·哥林多前书》第1 3章。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扬,爱是永不止息。" 

“爱是永不止息。”她轻轻说,褐瞳仿佛雨后的山林,笼着缭绕的云雾一般的哀伤。


曲顾依赖地,像小动物一样在他颈间轻轻蹭了下,“许墨,你爱我吗?”


还没等他回答,她就先笑了下,按着额角说,“是我睡迷糊了,怎么会问你这种问题——”


“我爱你。”


曲顾诧异地转头。


然而说出这句话的青年眉宇间却十分苍凉,仿佛那个说话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样,曲顾甚至能从刚刚捕捉到的他紧锁的眉头感受到他的痛苦以及无法克制的某种破坏欲。


曲顾一愣。


“这样啊。”她说,“你知道吗,许墨,我刚刚在想,如果现在时间能够停住就好了。”


就这样停在最幸福的时刻。


***


“棋洛,你在法国长大,有去看过圣女贞德吗?”


 
金发的青年敲击键盘的手一顿,“那位救国的圣女?”


“啊。”曲顾点头,走到他身后,样子宁静而又温柔,“就是那个拯救了法兰西却被自己所拯救的国家出卖的贞德。”


周棋洛转过下椅子,很认真地看着她。


曲顾垂眸,“怎么这样看我?”


“你没有想要一个人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吧?”周棋洛一脸狐疑地问,喜欢上曲顾这样的人,难免有些患得患失。


曲顾没有做出正面回答,只是看向窗外伸了个懒腰,然后回眸对他说,“真美啊。这样的天气。这样的蓝天,棋洛也希望以后能一直见到吧?”


她将左手和右手放在他的面前,“现在你的面前有两个选择,左手是拼尽全力却也可能得不到想要的结局,”顿了顿,她说,“右手却是付出一个人的生命就可以‘救世’,你选哪一个?”


周棋洛喉结微动,他赌气一般没有看她,“我不选。”


曲顾却只是安静地微笑看他。


他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答应我,只要事情没有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就不要去轻易涉险。”


 
“我不能答应你。”她平静地说。


周棋洛声音干涩,“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来日可期。”
 
 “来日可期么……可我没有时间了。”她的眼神平静得宛如一潭死水,“真的太晚了,棋洛。”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下了这个决定,因为她已经彻底放弃了“再努力一下”了。
 
因为她终于意识到,无论怎么样,她都回不去了。
 
 何况哪有这么容易脱身呢?她的逃避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意味着更多的牺牲,并不是她有所谓的理想化的救世倾向,可是怀璧其罪。


 ——一束光照进了铁塔,铁塔里的肮脏龌蹉因此显现,这束光便有了罪。
 
周棋洛有些狼狈地别开脸,过了很久,他吸了吸鼻子,“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才这么欺负我。”


她现在可以无所顾忌地对他坦诚,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高傲。
 
“对不起。”她有一瞬间的怔忪,“我不想伤害任何人的。”


曲顾停顿了很久,最后像是心酸的自嘲一样说,“真的。”
  
   

①这段很长的话全部来自淮上的《提灯照河山》

fate的同人都再等等,旧梦和不溯绝不可能be(真的我发誓),但我最近心态崩的只写得出be。喜欢爱豆zqsg真的难受,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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