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洛暖.过芙.金凛.竹业.秀哀.旧剑爱歌.杀桔.叶冰裳

【白起】love letter

白起×悠然

抽中的小可爱 @重憬 说想看“如果高中以后没能再遇见的白悠二人会怎么样呢?”

我想了想,抱着致敬《情书》的心情熬夜写下了这篇。
 
写完觉得白起对悠然真的是追光者啊。
 
感谢小可爱放我一马,要是让我写全篇开车的我恐怕要先去popo进修半个月了……

*有私设
*角色死亡有
 
   
秋日的一个午后,阳光刚好,不冷也不热。

悠然难得腾出了时间将家里里里外外做了一个大扫除,连同多年不曾好好打理的杂物间都清扫了一遍。

还翻出很多以前上学时候的东西。大学毕业之后大半年好像都没有整理过这些杂物了,悠然舒了口气,环顾了一圈杂物间,心想干脆趁这个机会把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一口气全部处理了。

从高中旧物里掉出来的,是一封有些泛黄的,还沾了血迹的信。

悠然愣了下,这才突然从那段过往记忆里翻出了这封信的由来。

学生时代正常人一般情况下,收到这么一封来自校霸的恐吓信应该怎么做?

悠然当时做法有点与众不同,她把它放进了书包,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一样。

并不是说她处之淡然,其实大部分原因是大脑对于这个信息的接受太过于惶恐,信息的处理根本反应不过来,所以下意识就选择了逃避。就像把它藏起来它就不存在了一样,虽然很可笑,但悠然当初是这么自暴自弃地想的。

幸好,在那之后白起似乎就转学了。从此,再无音讯。

今天偶然翻出来这封让年少的她心惊胆战的恐吓信却已经不会再让悠然像以前那样大脑空白了,她只是笑了笑,想着这也算是青春的一点附加纪念,将这封信搁置在一旁的纸箱中。

从头到尾,也没想起来要去拆开那封信。

兴起‘打开那封信看看当年白起写了什么吧’的念头,是在她收到了白起的葬礼邀请函的时候。

悠然很难说清那时她的心情究竟如何,但显而易见的,她感到惋惜。

虽然他们从前也并不熟悉,但此时此刻得知认识的年轻生命戛然而止却也还是会感到心痛惋惜,这是人之常情。

当然,偶尔悠然也会有疑惑的念头升起:为什么……会将葬礼邀请函寄给跟白起学长完全不熟的自己呢?但是各种琐碎的事接踵而来,让她不得不将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抛之脑后。

出席葬礼的那天,悠然穿了一身妥帖的黑色中袖裙子,还戴上了带黑色网纱的礼帽。

悠然在追悼会上见到了白起的父亲,他站在门口同每一个来参加葬礼的人点头示意,神情肃穆,不怒自威,还有如同军人一样的站姿,看起来极为不近人情。

悠然没有多想,很正式地上前对逝者父亲道了句,“您请节哀。”白发人送黑发人总是悲哀的。

白起的父亲看到她时似乎怔了怔,“是你……谢谢你的到来。”他仿佛在努力使自己说这话时的样子变得和蔼可亲一样,让悠然先前一闪而过的困惑更深。

她摇摇头,轻声说,“应该的。”

主持追悼会的人并非白起的父亲,也并非在场人窃窃私语的白起的弟弟,而是悠然十分眼熟的,当了她高中三年同桌的韩野。

似乎从高中时候韩野就经常跟在白起身后了,但是那时候韩野性子十分跳脱,与现在冷静肃穆地对来宾致谢安排流程的青年截然不同。

找韩野的人有些多,悠然实在不知道她该不该上前,况且出自追悼会的人和她想象中有些出入,他们大部分都是穿着制服,身姿挺拔的人。跟白起父亲身上带的气质有些像。

放眼望去,当初高中的同学,来的只有她和韩野。

悠然现在处于只认识韩野,没人能寒暄的状况,也只好看着灵堂青年黑白的照片出神。

照片上的青年神情冷肃,面容却极为英俊。悠然不由想起,虽然是校霸,但是高中时候白起的名字就不乏女生的讨论,只是由于白起积威甚重,都不敢正大光明地讨论罢了。

那时候她对这位校园扛把子的学长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好奇心,她是典型的优等生,精力光是用来学习和练琴都有些不够用了,更遑论别的了。现在细看才觉得这位校霸学长的确是很帅气,只可惜……

“你是……悠然?”一道陌生的声音叫出了她的名字,她连忙向声源处看去,却只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

那个陌生的男人神情有些忐忑,开口道,“我是厉晔,白起生前的战友,你应该不认识我。”

悠然一头雾水,却听他继续说,“但我却很认识你。”

厉晔看着悠然迷茫的表情,似乎苦笑了下,又有些别的情绪压抑不住,他比划道,“白起他,一直带着你的照片,从进入警校开始就一直带在身上。”

悠然只从这句话里得出了白起学长原来上的是警校啊这样的信息,别的大脑还没转过来。

厉晔看她这个样子大概也知道他是说错话了,于是神情和缓地对她说,“不管怎么说,多谢你能来参加。”

悠然迟缓地点了下头。

白起一直随身携带她的照片?这是什么意思?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被突然窜出来的韩野吓了一跳,韩野抓了下头发,“你来啦同桌。”

悠然点点头,不知怎么,他们两个可称老同学的人此刻竟然比陌生人气氛还要尴尬些。

主要是韩野欲言又止地看悠然好几次,又重重的垂下头叹气,好几次她都要以为是出什么事了,但是韩野最终却只神色复杂地说,“如果白哥知道你来了,他一定会很高兴的……诶,不是,呸呸呸,我在说什么,同桌你别往心里去啊……”

韩野忙不迭地跟悠然道歉,但她却觉得自己身处巨大的迷雾当中,仿佛从她接到那封葬礼邀请函开始,一切都在脱轨。

她看着青年瘦削冷漠的照片,一时心绪难平。

***

如果让悠然来说,她与白起实在是没有多少交集的,印象里最深刻的,除了那封沾了血的信,就是他把人堵在小巷子里收保护费……

这两件事真的很难让悠然对这位威名赫赫的学长产生什么正面的印象。而且她也一直觉得,自己在对方眼里应该也是个路人甲罢了,但是今天去的葬礼,却似乎在告诉她事实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呢?悠然想,是要把一个人当作什么,才会将对方的照片一直带在身上。

回到家后,悠然找出那封“恐吓信”,有生以来第一次生出了打开它的念头。

信被拆开后,上面并没有所谓的威胁之语,更没有悠然刚刚忐忑想过的可能话语,只有一句“周六上午9点,我在学校图书馆等你。”落款是白起。

看了信,悠然的疑惑却更深了,当年的白起约她去图书馆到底是想跟她说什么呢?

一切都不得而知了。当年的悠然没有拆开这封信,现在也永远丧失了知道答案的机会。

悠然因为这个困惑辗转反侧了一晚,手机联系人点开韩野的明信片无数次,终于在第二天成功赖床到中午之后给韩野发了一条短信约饭。

韩野欣然答应。

韩野看起来有些消沉,但还是活泼话多的,悠然喝了一口柠檬水,小心地措辞,“韩野,那个……我想知道,白起是个怎么样的人,你方便告诉我吗?”

韩野闻言愣了下,“同桌你是在做节目找灵感?”

悠然摇头,“是这样的,高中的时候,白起学长给了我一封信,我当时以为是恐吓信,没敢看,昨天看了,感觉……有些微妙。”

韩野露出了有些错愕的表情,脸上的笑容隐去了,他想了下,带着几分郑重说,“白哥他……是个讲义气,很厉害的人。”

悠然一怔,原来别人眼中的白起,是这个样子的吗。

韩野看她的样子,又笑开了,“怎么了同桌,你好像很困惑?”

悠然指尖不自觉在冰冷的玻璃杯上划动,“我想知道,当年白起是想找我做什么……”

那封戛然而止没有下文的信,究竟代表了什么?

“……白哥他,应该是想跟你告别。”韩野说。

***

告别?和她?悠然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白起为什么要跟她告别,不过白起当初的确是在那封信之后消失无踪的。

悠然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周六的时候她一早就去了高中的图书馆。

周末整个学校都空荡荡的,图书馆也一个人都没有。幸好悠然高中还有几分薄名,不然门卫大叔估计都不让她进。

她凭着印象走到了当初自己常常待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下,然后支着头看图书馆的窗户,窗外阳光灿烂,一如记忆里。

她坐了一会儿,又站起来,慢慢走过一排排书架,找到了她高中时最喜欢的《拜伦诗集》。

她一边翻阅,一边走到自己熟悉的位置,但是不意间却弄掉了夹在尾页的借书签,她捡起来准备放回去。

却在这时看到了借书签上的名字。

悠然
白起

两个名字一前一后,仿佛某种追逐关系一样。

也就是这时,悠然才突然想起,她其实……在图书馆见到过白起的,很多次。

在她没有撞到白起小巷子里勒索人之前,白起来图书馆一直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他很安静,与悠然想象中的校霸完全不同,甚至有一次她经过白起的时候,看到了他在看的书——教科书。

是个有上进心的校霸,当时的悠然心想。

对,在她望着高高的书架却够不到那本书的时候,曾有一只手从后上方伸过来拿下给她,那个人是白起。他站在她身后,非常有礼貌地保持了相对的距离,在得到悠然的道谢时甚至还腼腆地别开了脸。

悠然一直都不是人云亦云的人,所以即使听了不少对白起鄙夷的话语,但在与白起的接触中悠然都不觉得他是个坏人。

观念发生转变的时候,是悠然放学路过巷口的时候,看到白起正在要一个学生上交钱包。她那时候其实也有几分信任被辜负的气恼,于是之后她有意识地避开了白起,后来……

悠然怔怔地想,后来怎样了呢?

这一次约韩野出来他显得沉默了许多,尤其是面对悠然说出“能够再告诉我一些关于白起学长的事情吗”的时候,他极为平静地说,“同桌,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白哥也已经……现在说出来其实都没有意义了。”

“有意义的。”坐在他对面的女孩倔强地说,头低低的,一副仿佛他不说就要哭的样子。

韩野叹了口气,终于一五一十地把他所知道的白起的一切都告诉了悠然,在他叙述期间女孩都显得异常沉默。只在最后他要离开的时候,悠然轻轻地对他说了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这些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韩野摇摇头。

悠然买了一大束郁金香,坐车去了公墓。

悠然透过公交车的玻璃窗看到了飞速开过的驶向不同方向的车辆,像是飞速流逝的年少时光一样,一晃眼就不见了。

是啊,一眨眼都已经不是少年了。熟悉的人也逐渐远去。

悠然想起《拜伦诗集》里她很喜欢的一句话:假若他日相逢,我将何以贺你?

以沉默,以眼泪。

今天不是清明,前来扫墓的人很少。

再一次看到黑白照片上的英俊少年,悠然的心情已经很难像上一次那样平静了。她将郁金香放在墓前,站了半天,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却都没能开口,最后她叹息着蹲下来,抚上了墓碑上白起二字。

在知道了他曾经的那些,悠然才惊觉记忆里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集都充满了少年温柔而又小心翼翼的心思。

如果没有这次葬礼,那被时光尘封的感情,也许永远都不会从沾满尘埃的记忆深处被翻找出来。

“……学长,我其实是个有点慢热的人,所以我的喜欢大概也来得慢了一点。希望你能原谅我。”

说完,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指尖停在墓碑上白起清俊的脸上,大概是照片照的时间比较早,看起来其实与高中时候的白起差别并不大,依然带着少年的桀骜不驯与意气,悠然微微敛眸,“还有,谢谢你,白起。”

谢谢你让她知道,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曾经被人这样珍重妥帖地放在心上过。

也许在另一个平行世界

她打开了那封信,

她会和他再相逢,

她会知道青春里错过的关于他的所有一切,

他们或许会幸福。

这就够了。

悠然走出墓园已经是黄昏了,深秋难免带上了些萧瑟,她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扑了一层的金黄色叶子上发出了沙沙的响声。

忽然,悠然若有所感地抬起了头,接住了一片缓缓飘落的银杏叶。

但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银杏叶在她掌心里打了个转,像是完成了某种告别仪式,又飞走了。

起风了。
  

*

  
郁金香的花语:爱的告白、祝福、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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